👨在大学心理咨询室工作十年后,我开始理解年轻人☦️

发布时间:2025-08-22 17:04:20 来源: 九派新闻

  

  房间里贴满了隔音海绵,两把椅子倾斜45度角摆放着。王佳莹说,这样的角度给咨询者更多空间,无须一直眼神对视,对方能更加舒适放松一些。

  王佳莹是南京师范大学的心理老师,也是学校的心理咨询师。过去十年里,她接触了大量带着痛苦、困惑、迷茫和抑郁走进来的大学生,约3000人次走进她的心理咨询室。在信息爆炸、价值多元、竞争加剧的环境中,年轻人常常困于自我要求与他人期待之间的张力。

  咨询室里的桌上永远放着抽纸。常常有人在咨询中哭,嚎啕大哭、声泪俱下或是泣不成声。有些学生会转过头说:“老师,不好意思,我失态了。”也有些学生觉得哭完以后舒服多了。

  在王佳莹发来的隐去个人信息的心理课程作业里,可以看见一部分年轻人的内心世界:

  “我身边有很多人都会被父母打,但在我这里,我过不去,我没法像看一个路边的易拉罐那样去看待它,这就是一个需要我去消化去思考去疗愈的问题。……她是一个扫兴的大人。她一次次地驳斥与漠不关心,让我一次次失去了与她分享自己生命体验的兴致。”

  “我不再喜欢想象,准确地说,我失掉了想象的能力。我不理解学习是为了什么,尽管我在家人期望下努力学习;我不知道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,尽管我会写出《我的梦想》的满分优秀作文;我不感觉快乐,尽管初二班主任在课上突然问我‘你快乐吗’的时候我只愣了一秒就点头称是。泯然众人的是我。”

  “带着高考前这场‘惊险过关’的经历和依然存在的‘摆烂’倾向,我进入了大学。大学的环境相对自由,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自我管理挑战。没有高中那种密不透风的管束,我的‘摆烂’仿佛找到了更肥沃的土壤:DDL是第一生产力?那就拖到最后一刻;选修课水一水?反正学分拿到就行;社团活动太麻烦?不如在宿舍躺着。这种‘自由’的代价,是更深的空虚感和时不时冒头的焦虑——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虚度时光,浪费机会。”

  ……

  2023年4月,教育部等十七部门联合印发《全面加强和改进新时代学生心理健康工作专项行动计划(2023-2025年)》,要求高校开设心理健康必修课、定期监测学生心理健康状况,完善“学校—院系—班级—宿舍/个人”四级预警网络。

  今年6月,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联合发布了《2024年大学生心理健康状况调查报告》。该报告通过对我国六万余名16至28岁的大学生进行调研后得出结论:有80.0%的大学生知道学校提供免费心理咨询服务,但仅2.8%大学生实际使用过。

  我们常常觉得今天的年轻人和以前不一样了,但又难真正理解这些变化背后的原因。那些说“躺平”的年轻人没能说出口的渴望是什么?为什么年轻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,但又讨厌别人的“爹味”说教?

  新学年开始前,我们走进这间王佳莹工作了十年的心理咨询室。以下是她的讲述——

  敲开这扇门

  十年前,我刚工作的时候,学生想做心理咨询是不需要预约的,也不限制次数。他们只要来到心理中心敲敲门,说老师我想聊聊。

  二十年前,心理咨询室刚成立时,甚至没有学生愿意来。老师只能去校园里寻找目标,看到同学独自在操场散步,或者惆怅地坐在湖边,就会凑上去搭话。运气好的话能把学生拉到咨询室去,运气不好只会被摆摆手当作奇怪的老师。

  过去十年里,我们学校心理咨询的数量翻了不止十倍。我想这和大家对心理问题的认识更科学理性、病耻感降低、愿意积极寻求帮助有关,也反映出现在大学生的心理压力和精神现状。

  咨询需求量剧增,从不限制咨询次数、可以随时来咨询,到现在人太多需要提前预约,我们不断规范和优化心理咨询流程。高校的心理咨询通常限定为每人每学期6至8次,特殊情况可以由咨询师提出延期申请,由学校心理中心审核。

  为了满足学生需求,我们还试行一次性单元咨询,同时增加了30分钟的首次访谈,让有需求的同学尽快进入咨询室,也能评估他们的状况,匹配合适的咨询师。

  我们的兼职咨询师主要来自周边兄弟院校的心理中心和医院,还有一批优秀的心理学专业学生,近期也在试行同辈咨询。还有一批学生助理负责咨询接待和预约等工作,确保咨询顺畅进行。

  大学里的心理咨询主要是以谈话的方式进行,有时也会使用沙盘、画画等方式。一次咨询约50分钟,在学校的心理咨询室里进行。心理咨询对所有学生开放,不是有心理疾病才能来做心理咨询,接受心理咨询也不等于有“精神病”。

  想做心理咨询是一种主动寻求帮助、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。刚进大学感觉难适应,最近总是感觉想哭,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,比赛失利无法释怀,总是暗恋从不敢表白,亲人离世,或者就是感觉孤独迷茫想找人聊聊,都可以来。

  好几位学生告诉我,他们是在凌晨3点辗转难眠时打开心理咨询预约页面的。对许多人来说,走进心理咨询室需要勇气,需要足够强的动力希望生活可以有所不同。作为咨询师,我理解这份勇气非常珍贵,需要充分的支持、肯定和保护。

  信任从何而来

  有人好奇,“学生真的会主动来做心理咨询吗?你怎么知道学生跟你说的是不是真话?学生为什么会相信一个不认识的陌生老师呢?”

  安全信任的关系是心理咨询起效的重要因素。来访者的信任不是要求来的,而是互动的结果。心理咨询设置也是提供这种安全感的重要框架。

  咨询开始前,咨询师会和来访者讨论知情同意相关内容,包括咨访双方的权利和义务,避免双重关系,时间和请假的相关规定等,还有一定要强调的保密原则。

  咨询师须为来访的情况与咨询信息保密,但根据中国心理学会提出的《临床与咨询心理学伦理守则》,如果心理师发现寻求专业服务者有伤害自身或他人的严重危险、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未成年人等受到性侵犯或虐待等,需要突破保密原则。我会在咨询的开始明确告诉他们。

  有的学生会诧异地笑笑,说:“老师,我没有这么严重,这太夸张了。”也有人会在这里停下来,低头沉默,我就会意识到,这种“停顿”意味深长。

  在大学里,学生并非独自面对心理问题。我会告诉学生,你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些,医生、辅导员、班主任、导师和心理老师都可以从不同的层面提供帮助。在必要的情况下,家庭依然是最重要的社会支持。

  虽然大学里的心理咨询有所限制,但依然能够给许多同学提供帮助。有些同学会在大一到大四的不同阶段来找我咨询,有同学会为此而感到羞愧。他们会说,“老师对不起,我又来了,你会不会对我失望。”

  个体的成长不是线性的,不是“这道数学题你会做了就再也不能错了”,而是一个环形上升的过程,就像盘山公路,从垂直视角看,好像是同一个地方遇到了同样的问题,但是今天的你已经和过去的你不一样了。

  我想学生愿意再来咨询恰恰是因为这个方法有帮助。心理咨询师像是盘山公路途中的驿站,当你累了饿了没油了,在这休息、补充能量,准备好了再出发。

  我记得,曾有一位来自偏远地区的学生来咨询。他觉得自己无法适应新的环境,总觉得室友不喜欢他,自己一无是处。他评价自己内向孤僻、不善言辞,没有朋友,也不会社交。

  但我与他只交谈过一次,就看到了他的优点。我会提醒他,“你看,你即使情绪糟糕仍然在完成小组作业,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。你提到自己在宿舍里总是主动打扫卫生,你勤快又不计较付出。上次舍友生病了,你夜里陪着去医院,你善良又愿意帮助别人。”

  那天咨询开始前,他敲门后发现前一位同学的咨询还未结束,立马道歉出门等待。在我们开始谈话时,他显得非常局促不安,我提到这个小插曲,询问他“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你呢?”他说,我会认为他冒失,没礼貌,会觉得他不懂规则,是讨人厌的学生。

  我告诉他,“我完全没有这么想你,我觉得抱歉,是我们没有在门口做好更明确的标识,让你在外面等得着急。”他的眼泪“哗”地一下流下。后来我们讨论了舍友“不喜欢他”,更多来自他自己的感觉和猜测。

  对于很多来访者,他们需要知道,自己的想法不是事实,事实并不来自于假设。

  哭泣这件小事

  我们的咨询室在离教学楼不远的一幢楼里,学生可以从侧面的小门上楼,这里提供了一个相对私密且安全的倾诉空间。

  很多学生走进咨询室时,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。哭泣常常是他们释放情绪的方式,咨询室里特地准备了纸巾和垃圾桶。

  我发现,许多学生觉得在别人面前流泪是软弱的表现。但我们生来就是用哭声与世界互动的。在很多人的记忆里,小时候哭泣总会受到父母的责备和制止。有时候是给你一颗糖,尝试转移你的注意力,有时候甚至会责备你,“不许哭,把眼泪憋回去”。

  但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孩子,情绪机制都是,我们有一个期待,当期待被满足时,我们就会有积极情绪,未被满足时就会有消极情绪。所以,正确应对哭泣的方法,不能只处理情绪本身,更要处理情绪产生的原因,问清楚自己:“我怎么了,我在哭什么?”

  保持体面,对年轻人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。哭泣时,他们会扭过头去,或者向我道歉,觉得自己失态了。有些学生在聊到一些具体的话题会哭,有些学生每次都会从头哭到尾。有些学生,在我介绍知情同意时,就已经开始哭了。

  作为咨询师,我的任务就是提供一个安全的环境,让学生能够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,无论是快乐还是悲伤。有学生告诉我,心理咨询对他来说很重要,是生活中唯一感到舒适的地方。他不担心自己被评判,不害怕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,尽管有些想法不合时宜,但依然可以在这里完全坦诚地面对自己。

  “我是谁”与“我想成为谁”

  这些年,来咨询的大学生常见的心理问题主要与自我探索相关。比如,不喜欢自己的专业、无法平衡学业和学生活动、不知道该考公还是考研、因对未来的规划有分歧与父母争吵、恋爱困扰、受到同学的冷落等等。这些问题看起来都稀松平常,却真实地影响着他们的情绪和生活质量。

  有些学生因为小事而情绪低落、感到孤独,甚至影响学习和睡眠。他们来咨询的时候,尽管不开心,但依然充满负罪感,会小心翼翼地问:“老师,我的问题是不是太小了,不值得来咨询,是不是占用了其他同学的时间?”

  情绪没有对错,问题没有大小,只要个体真切地感到困扰了,就需要关注和讨论。我会告诉他们,咨询是你的权利,你预约到这个时段,现在坐在我面前,对我而言你就是最重要的人。

  焦虑是学生们常有的情绪。年轻人对未来感到迷茫、不确定,缺乏憧憬,这或许与当前的社会环境和就业压力有关。很多时候,学生们不得不面临一些非常实际的困难。比如,社交平台上常有人讨论,高考中的高分考生应该读985高校还是去高就业率的警察学院?

  这似乎是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,但困惑背后是年轻人们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一个人只有形成自我同一性才能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。今天的年轻人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环境中,容易获得大量关于不同选择的分析,哪个更符合社会价值?哪个是别人口中的“好”?

  抛开外界的评价,关于自己,他们没有足够的了解。

  和年轻人接触多了,我还观察到一些新的现象。年轻人在不同的社交平台上,会表现出不同的样子,比如在一个平台上充满生命力,在另一个平台上却焦虑到“发疯”。有些学生会因此质疑自己,“老师,我是不是虚伪?我在室友面前能‘装’,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。”

  我会告诉他们,能在不同的环境下呈现不同的自我,正是自我功能良好、丰富且灵活的表现。关键在于,你是否能在每一个状态中都感到自我认同和舒适。

  人应该具有内在的一致性和统一性。一个人可以和朋友在一起时疯疯癫癫,在老师面前表现为乖顺的好学生。但在一个相对连续的状态里,人在不同的自我切换时,应该有一条能串起来的线,而不是的割裂状态。

  如果自己也搞不清楚哪一面才是真实的自我,迷失在表演的情绪里,或依赖于外部评价,只在他人认为我好的时候,才会觉得自己是对的,那就比较糟糕了。

  在“优绩主义”的氛围中,很多年轻人都会为了迎合评价体系而迷失自我。

  站在尽量靠近的位置上

  绝大多数时候,来访者在心理咨询中都无法获得具体的人生建议。事实上,他们不需要这样的标准化指导。

  虽然年轻人的心理困境大致相似,但我做了十年的个案咨询,没有两个人完全相同,也没有两次咨询的历程完全相同。

  在心理学层面,我们将人对不同事情的处理能力理解为一个动态坐标轴。人在不同情境、不同年龄段都会有不同的选择。

  心理咨询常被诟病解决不了现实问题。确实,心理咨询不是“速效药”,但能提供一段安全的关系,提供允许来访者表达和宣泄情感的空间。咨询师像是陪着来访者在幽微的心理世界里探险,一起进入黑暗和未知,一起寻找光亮和出路。咨询之后,来访者可能会获得一些新的视角、感到身心舒畅、对自己多一些理解、更肯定自己,学会一些和情绪共处的方式,有勇气开始或结束一些关系,也可以依然感到困惑。

  在咨询中,我做得最多的事情是倾听和共情。心理咨询的过程中,如果咨询师比来访者说得多,一定是有问题的。

  只有放下评判,带着尊重和好奇用心倾听,就会发现那些看似不合理的表现都情有可原。

  曾经有一位同学来咨询,觉得学习状态糟糕,自己没有价值,非常自卑。听到这样的表述,一定以为他成绩不好对不对。进一步探问后我发现,他是专业前三名。

  我还接待过一位来访,是特别美好的女生,笑起来可爱,说话时候眼睛亮亮的,她在各方面都优秀,但却反复陷入糟糕的恋爱关系之中,总是和一些看起来不靠谱的人交往,每段感情都分分合合,反复受伤。

  如果这两个年轻人和身边的人分享自己的情绪,成绩好的可能被说“凡尔赛”,恋爱受伤的被批“恋爱脑”。但大家不知道的是,“专业前三名”真的会因为觉得自己差劲把身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,父母希望他保研985,成绩是从小到大他唯一的价值体现。而总是受情伤的女生有一个糟糕的父亲,从小被忽视,那些剧烈的追求和相处中的控制,对她来说极具吸引力,她以为那些极端的表达方式是被爱的证据。

  心理咨询过程中,咨询师会尽可能地理解这些困境,保持价值中立。我们不站在审判者的位置,而是尽量站在靠近来访者的位置上。

  不要总是教年轻人做人

  成年人和小朋友说话时会弯下腰或者蹲下来。当你蹲下身子,就会发现孩子的视线高度里有许多无法看见的世界。这时候,你才能慢慢理解他。

  心理咨询也是如此,只有把自己放在与年轻人尽可能相同的位置上,了解他们玩的游戏、喜欢的明星、爱看的小说,才能看见他们眼中的世界。

  今天的年轻人讨厌“爹味”说教,其实就是讨厌大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教你做人。当年轻人认为你不理解我,他就会自动疏远你,不再主动沟通。

  这也是目前不少来访学生面临的困境。他们从小学、初中开始就不再与家长沟通。因为每次倾诉时,父母总是在批评,从来没有真正以平等的方式关心过自己。

  离开家上大学之后,父母有时候会埋怨孩子,“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,没有良心”。但很多孩子其实心理矛盾:一方面,他们非常想念父母,另一方面,又不知道如何与他们沟通。孩子们会觉得有义务给父母打电话,这样父母才会开心。但每次打电话,父母并不了解大学里的事项,当孩子说压力大时,有的父母会说,“我们给你生活费,你天天在学校那么轻松,能有什么压力”。有些学生觉得父母无法理解自己生活中的困境。很多时候,他们与父母打完电话后,情绪反而非常崩溃,这样的沟通起了反作用。

  父母可以多问问,“你最近过得怎么样?心情怎么样?交到新朋友了吗?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?遇到什么困难吗?”

  在今天的互联网语境中,也有很多质疑年轻人的声音。有些人觉得现在的大学生总是摆烂,没什么活力,不上进不努力,好像主动放弃了很多东西。

  在我看来,事实并非如此。

  恰恰是因为今天的年轻人处于一个物质丰富、信息爆炸、选择多元的时代,他们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,也面临着更激烈的竞争。感到疲惫受挫的时候,人会想瘫着,做些不用动脑、可以暂时回避现实的事情。

  他们会选择看打游戏、看小说、追星、刷社交媒体和小视频这样的方式。有的学生在毕业季时写不出论文,每天玩手机到三四点睡,我问玩手机玩什么,他们告诉我,在小红书、抖音看大学生博主找工作,虽然自己还没投过简历,但是已经跟着博主一起体验面试失败多次了。

  也有年轻人或许在现实生活中看起来没什么朋友,但是在网络上有许多网友。虚拟空间的社交代替了现实的交流。有人乐在其中,也有人感到厌倦。

  幸运的人能够与网友持续联系多年,而有些人的网友可能突然消失。当网友对某一个事物有争执,或者对磕的CP失去兴趣,某个一起追的连载小说完结了,可能彼此就不再联系了。这种新型的社交模式具备时代特点,但我们也鼓励学生,不要放弃在真实世界中和一个真切的人有温度地相处。

  我曾经问过学生们,觉得什么是朋友,得到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答案。有些人认为必须有共同话题,有些人觉得要有一致的目标才是朋友。我追问,“一致的目标”指什么?得到的答案是“我们都想拿奖学金”,因为只有这样的朋友才会一起自习,一起保持高的绩点。在这样的逻辑下,很多年轻人难以接受自己与他人的差异。

  还有一些学生不会主动交朋友,虽然感到孤独,但觉得社交需要投入大量精力,彼此迁就,会有浪费时间的顾虑。这也是今天年轻人的特点,他们会竭尽所能地避免出现错误,害怕承担后果。

  他们的痛苦更多来源于,一方面对自我有过于苛刻的要求,另一方面被误解为总是躺平。事实上,躺平是一种信号、一种反应。因为焦虑,无法面对失败的恐惧,同时面对居高临下的说教,由此产生痛苦和困惑。

  我常常觉得,和年轻人相处,要真正地看见和尊重他们,不要总是让他们承认自己的不足,这容易带来羞耻和内疚。我们有很多方法可以感知他们的真实想法,平等地对话。如果想要年轻人敞开心扉沟通,这一点至关重要。

  来源:上观新闻

  作者:解放日报 李楚悦 朱雅文 🐞